一開始是因為黃美珍在星光大道裡唱了『女爵』,我才知道了楊乃文的這一張新專輯,那時一邊吃著熱呼呼的蝦子拉麵,一邊盯著螢幕的同時,被開場的魔幻電吉他前奏『觸碰』到了。
後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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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識了黃同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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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同學是錄影帶店之家裡的要角,喜歡音樂,很喜歡TIZZY BAC,聚餐時只要有她的出現,就會有洋芋片可以吃,她有一雙飄洋過海來的紅色CONVERSE帆布鞋,號稱只能剪短髮的她,被大家說很像擅長3 pcs民謠搖滾的創作歌手,黃小楨。
於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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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黃同學那兒,我幸運的拿到了『女爵』專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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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KO要去芝加哥了,展開近一個月的workshop,就像是年初的我們一樣。
還記得當時一月份冷冽到不可思議的室外氣溫,抓著一件防風外套,就這樣頂著半乾的頭髮外出去超市買食材,衝過兩條街回來後,忽然感到頸子後方一陣的冰涼,伸手一摸,我訝異的望著滿手心的碎冰發呆,不知道這次YOKO去會是怎麼樣??
在星期五的夜晚,TOKU和我決定去YOKO位於stockbridge的家聚聚,陪她等次日清晨的飛機,
十點左右,我用異常慢的步伐,緩緩的散步到她家。
是阿,好久沒有從Leith Walk穿過小徑到Stock bridge了,那是一條奇妙的小路,從頭到尾都是青灰色石版,很安靜,非常的安靜。
走進YOKO的flat,TOKU已經喝起西班牙室友的姑媽帶來的特選葡萄酒和煙燻辣香腸,我們就坐在廚房的原木桌上,聽著音樂,一邊配合著YOKO切紅蘿蔔的『喀、喀、喀』聲,很自然的聊起厲害的俗魅藝術家和各種有趣的觀點。
從,我認為比起風景攝影,肖像更容易吸引大眾眼光(或興趣)的論點開始,整個是沒完沒了,比如說:
『什麼是相片的價值』
『攝影師在哪裡』
『風景照和肖像照都是一樣的』
『為什麼普普藝術裡充斥著操弄肖像的伎倆?就算是物,也都是人所使用的物阿』
『什麼是Pop Landscape(或著有沒有)』
從一個小問句裡延伸出來的子題超多,燻香腸的長度逐漸減少,啤酒的泡沫慢慢消失,傳遞在空氣裡的這些與那些,卻濃到跟暖氣混和為一塊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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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oko後來也來了,YOKO家的暖氣讓她可以自在的穿著黑色細肩帶,我們聊天的姿態從坐著變成半躺在沙發上,場景從廚房換到了客廳,微波爐變成發出橘紅色光芒的小火爐,而話題,越來越柔軟了......
『經過了三年,現在我真的懂了噢』Satoko很認真的跟我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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瞇了一下,三點,大家穿起大衣,圍上圍巾,Yoko拖著行李箱走在石版路上,Toko則牽著腳踏車徐徐吐出白色的煙,我們四個人,邊唱著隨便編的小曲,走在石版路上,我們送她去搭100號機場巴士。
輪子滾動在石版路上的聲音,好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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岔路口,大家擁抱。
在對街上互相吼著我愛你(好一個濃烈的友情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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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的路上,我拿出親愛的銀色黃蜂大耳機,我將手輕輕的按在耳邊,我差一點就想哭了。
楊乃文的歌聲在長長的街上穿梭著,我認真的覺得,在半夜三點的愛丁堡,全世界只有我在聽吧。
是我的女爵。